醉生

 
对京剧十分不了解，有没有能凑够两个小时的青衣独幕以及就算能凑够内容是否合适我都不清楚。京剧是很棒的一门艺术，有感兴趣的朋友请自行百度，我就不误导大家了。以及对礼节不懂，所有事情都是我瞎编的，各位万请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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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花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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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叶修笑的大方，“舍己为人嘛。” 
 
“喂，你俩怎么回事。叶修你也变坏了。”吴邪哭笑不得。 
 
三个人斗嘴几句，乐队陆续上台，黑瞎子居然也拎着个京胡混在其中。 
 
“要开始了，我回去坐。”霍秀秀笑笑，去了自己的位置。 
 
叶修拈起桌上一张画着垂丝海棠的淡色素笺，见其上用小楷写了演唱剧目，有他听过的，也有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 
 
吴邪手边明明也有一张，却看也不看，偏偏凑在叶修身边点评：“真是难得一见，这是小花亲手画的，你看那花，也就他能画的这样好了。不过……啧，这俩人也太明目张胆了。” 
 
“怎么了？”叶修一头雾水。 
 
“那字是瞎子写的，不过是刻意仿了小花的笔迹。”吴邪摇摇头，“我见别人做过这种事，像他这样处处破绽，根本就是怕人看不出来。” 
 
“哦，秀恩爱。”叶修恍然大悟。“这有什么，一会儿咱们也秀给他们看。” 
 
“好啊。”吴邪压着声音大笑，侧头在他耳侧碰了碰，随即一本正经的坐了回去。 
 
戏要开场了。 
 
起初听到解语花的名字，叶修猜到了他会是男旦，却因为从没看过戏，实在无法想象那样一个英俊的人伴上旦角会是什么样子。如今终于见到，叶修不得不承认，他被惊艳到了。 
 
传统剧院里没有字幕屏，叶修看他一时笑一时怒，一时喜一时嗔，虽然听不懂唱了些什么，却依然感受到了震撼。原来在戏院看戏是这种感觉，这么……美。 
 
两个小时的时间倏忽而过，最后一出唱完，解语花先与乐师互相致礼，待乐师陆续下台后他才向台下浅浅行了一礼，做了个手势，方去了后台。 
 
“走吧。”霍秀秀站起身来，“咱们换个地方，去见见二爷。” 
 
她领着吴邪和叶修七拐八拐，穿过无数回廊与门径。吴邪不熟悉新月饭店，凭感觉仿佛已经走到了新月饭店地界之外，只是这一路都没有上到马路，他也判断不出来。 
 
叶修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觉得自己都开始有点累的时候，霍秀秀终于停下：“咱们到了。” 
 
这是个不大的小院，院子一角有个看年头就不短的石井，不远处还有葡萄架，架子下面摆了石桌石凳，迎面一个大房两侧各有小房间，叶修抬头看看太阳辨别一下方向，发现这是很典型的的一个四合院布局。想想新月饭店的位置，这个地方恐怕不是有钱就能买下来的。 
 
现任霍家当家很熟悉这个地方，引着他们进屋喝茶，聊一些闲话。胖子没有跟来，霍秀秀还特意问了问，看晚上吃饭能不能一起喊上。这些人虽然说起来熟人朋友都能撑爆微信，真正愿意一起坐下来吃饭的，也不过这么几个人。 
 
胖子在北京的铺面还有点事，晚上倒是没有问题，吴邪替他应了，另一位却是不在B市。 
 
“小哥进山了，这次就没来，不过他托我带了东西。” 
 
“呦，这么难得，他不会看上我们秀秀了吧。”解语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叶修向外看去，见他已经换了一件粉色衬衣，与黑瞎子分花拂柳的走过院子，在这闷热的夏天硬生生带动了三分春色。 
 
“应该不是。”吴邪不知从哪拿出个匣子，“这是给你的，没准看上你了呢。” 
 
“那不能够。”黑瞎子痞里痞气地道：“朋友妻不可戏，我们老辈人讲究这……噗——” 
 
解语花施施然收回手肘：“他给我带什么东西？” 
 
吴邪把那东西放在桌上，“小哥说，他毕竟是张家族长，当年的事情，是张启山对不住九门，他代为赔礼。知道二爷不在意这个，但是礼还是这个理。” 
 
解语花面无表情的盯了那盒子一眼，却没接吴邪的话茬，而是对叶修笑笑：“方才的戏小叶少爷听着还习惯么？” 
 
“戏很好，”叶修实话实说，“就是这个称呼不习惯，喊我叶修就行。” 
 
解语花可能是刚洗了个澡，发梢还带了一点湿意，黑瞎子捻了捻那点水汽，嘴角挑了挑没有说话。解语花目不斜视地打掉他的手：“好，叶修。不介意的话，来给二爷爷上柱香吧，也算是一个交代，狗五爷的后人总算找到伴儿了。” 
 
他们这些人花活太多，叶修又不知道家里这方面有什么讲究，便迟疑了一瞬。秀秀若无其事的接过话来：“说起来二爷当年也差点上了城楼呢，听我姥姥说，当时狗五爷也在京城，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这是说给二爷上香也不辱没他叶家的身份了。吴邪把话挑明：“别人或许不行，唯独二爷，伯父不会管的。” 
 
“那就去吧，你的长辈，我总该见见。” 
 
里面的房间不像叶修想象的阴森，相反，这里采光极好，是个会住的很舒服的地方。只是房间里陈设很简单，除去必要的家具，只有一个灵位，灵前供了不少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碗素面。灵下端正摆了一个蒲团。 
 
叶修小时候也在四合院玩过，虽说不出什么好坏来却直觉有一扇窗户仿佛不太对劲。出于常年研究各种地图培养出的敏锐，他多看了看那扇窗户，果然发现了门道。 
 
新月饭店的戏台很高，也不是完全封闭在楼里的，从那扇窗户向外看去，刚好能看到戏台上的情景。霍秀秀刚才恐怕带他们绕了不少路，从这里看出去，离戏台竟没有多远。叶修估计了一下，这个距离听清一出戏应该没有问题。 
 
解语花到底是空着手进了屋，黑瞎子却拿上了那个匣子。来到灵前，解语花点了香，心中默祷片刻将香插上行了全礼，要退下来时却被黑瞎子拦了一拦，递上了那个匣子。 
 
“供上吧，两清了。”黑瞎子难得正经一次，声音微微压低，竟然也有三分可靠。“过去的事，你管不了，吴邪也管不了，都是已经死了的债。” 
 
解语花沉默片刻，抿紧双唇，还是把那匣子供到了案上，轻声道：“二爷爷，这是张起灵给您的东西。”他顿了顿，觉得实在没什么别的好说，便退了下来，由霍秀秀行礼。 
 
霍秀秀当年也在红二爷膝下玩过，解霍两家这些年来又一直亲近，红二爷的阴寿她自然每年都来，一套事情都做熟了。不过今天屋里多一个人，霍秀秀行完礼便没有就走，而是像解语花一样对了灵牌说了几句话。她掌家多年，自有一家之主的气势，唯有在此时，才依稀像个有长辈兄长疼爱的姑娘。 
 
“二爷爷，今天我们来齐啦。小花哥哥您早就知道了，我去年结婚也来给您上了香，今年吴邪哥哥终于也有归宿了。咱们这些人，都有安生日子过了，您就放宽心吧。” 
 
说完，她引着吴邪和叶修到了灵前。解语花亲手多加了一个蒲团。叶修听出了他们的话里有故事，也许还有无数的血泪，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先学着吴邪的样子一起行了礼，给那个写着二月红的灵牌上了一炷香。 
 
这应该就算差不多了，吴邪久居南边，头一次来，对一件事不免有些诧异：“瞎子，你不行礼？” 
 
“二爷知道我就得了，年年来招眼，我怕二爷再气死一次。”黑瞎子袖手站在房间一角，并未上前。 
 
吴邪挑眉，黑瞎子的来历他一直不清楚，但是看这样子小花是清楚的。这些年下来他的好奇心已经所剩无几，心知自己这个便宜师父是友非敌，便没有再问。 
 
叶修本以为这天会是个多么古怪排场的仪式，直到随众人到了另一个房间才反应过来仪式已经结束了。吴邪看出他的疑惑，低声道：“二爷不喜欢铺张，咱们也就是尽尽心意，没有那么多讲究。” 
 
大家都知根知底，落座便聊了起来，霍秀秀半真半假的抱怨叶修前一阵子文件要的太急，弄得自己先生加了好几天班，领队先生这才知道霍秀秀的先生是谁，捋一捋，大家共同认识的人竟也不少。叶修虽然是在座年龄最小职业也最格格不入的，但是聊下天来居然也不勉强。明知是这群人精故意花了心思，他也知道是冲着吴邪的好意，心中渐渐放松下来。 
 
正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黑瞎子端进来一大盘西瓜：“刚从井里拉出来，肯定凉快。” 
 
“那井还能用？”叶修奇道。 
 
“能用，就这些年水不太好了，太硬，浸个西瓜还是没问题的。”解语花道。 
 
几人正拿着西瓜啃的时候，叶修的手机震了起来。他看看来显，接通了电话。 
 
“少天？” 
 
“叶修叶修，发挥你作用的时候到了，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我们终于要用一用你了。现在有个事，只有你能办。快利用你特权阶级的身份帮我们问问哪里火锅好吃还能保证隐私？火锅一定要好吃啊，而且我们还不能被拍下来。被拍下来你还要处理很麻烦是不是？所以我就直接来问你了，是不是很机智。哦我们问过老王了，微草常去的店今天定不上座，所以只好找你啦。” 
 
听黄少天飞快的说完这一串，叶修也明白了，看来是国家队的人想出国前吃点好的，一来二去定了火锅却找不到合适地方，黄少天就干脆打给了自己。想想那些外国菜，叶修十分理解自己的队员。只是荣耀哪有boss他清楚，吃饭这方面他就实在外行了，“我问问我弟弟吧，你们几个人？” 
 
“沐橙和云秀还在逛街，霸图那两个不知道去哪了，反正我们都去，就差你了。” 
 
“行，我问好给你们消息。我就不去了，给你们一个集体吐槽我的机会。”抢在黄少天又一次长篇大论之前，叶修爆手速挂了电话。 
 
正要反手给叶秋打过去，解语花笑道：“不用问了，这太巧了，咱们晚上就去吃火锅，要求刚好符合，让他们去那就行了。”他说着低头在微信上发了点什么，“定好了。” 
 
“这太麻烦你了。”叶修有点不好意思，这种小事他本来打算折腾自家弟弟的。 
 
“没事，都是自己人。”解语花冲他眨眨眼，“能把吴邪收服，你就是请国足我也给你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