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

多个墙头蹦迪,接约稿。不用因为西湖组关注,不更了

【西湖组】定风波 08

数年前,叶修游历至西南时,曾经听人说起过“繁花血景”的名号。

 

最早的繁花血景,不在江湖,而在战场。百箭到处,绽如繁花,重锋所过,处处血景。张佳乐与孙哲平联手,无人能撄其锋芒。

 

中原无数侠士对此跃跃欲试,只是难以相遇。如今叶修阴差阳错撞了个正着,尽管还记挂着正事,心底也不免有几分跃跃欲试。

 

张佳乐起手便是连环箭,十三支箭一支压着一支,封住叶修所有退路。当中三支箭后来居上,直指叶修胸腹三大要害。叶修选无可选,只得挥剑荡开,剑招未老,孙哲平已经冲到面前!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相传孙哲平所用重剑沉三百斤,稍有擦碰就是筋动骨折。千机剑走轻灵,并不与他硬碰,间不容发之际,叶修右脚一错,趁机转身,趁孙哲平一式未完不及收势,持剑做刀,当即便要向孙哲平手腕砍去。

 

然而他心念方动,快箭又至,一支钝头短箭击在千机之上,剑锋走偏,只在孙哲平手上留下一道长长血痕,后者毫不恋战,趁着个空挡拉开距离,又是一波箭雨兜头罩下。

 

此二人合作多年,配合默契,孙哲平近身时非但不会挡住张佳乐的箭路,张佳乐更是不会误伤孙哲平。竟让人恍惚有种与大军对敌之感。

 

叶修丝毫不敢松懈,与孙哲平纠缠时手段干脆利落,一柄千机在他手中似刀又似剑,甚至还被他使出几式枪法棍意。几番缠斗下来,二人身上都见了血。

 

“痛快!”孙哲平长啸,声震四野,旋即再度蹂身而上。

 

三人这一打,就打了两个时辰。

 

孙哲平兵刃虽凶,驾驭起来对手部却是极大负担,时间一长,有些动作便难免松懈。

 

他一招未及转圜,叶修抽冷子拼着挨了张佳乐一箭,终于把千机架在了孙哲平脖子上,而此时,孙哲平的剑尚且离他三公分。

 

箭雨戛然而止。繁花血景,破了。

 

“你赢了。”孙哲平撤剑,痛快道。

 

“中原剑神,果然名不虚传。”张佳乐自稍远处走来,扶着孙哲平,“今日是我们技不如人。但是你伤了我契兄,此仇来日必报。”

 

“欢迎你们来中原玩啊。”叶修以剑驻地,勉强撑着自己,鲜血顺着剑身成股流下,不多时就浸透了一小片草地,“我们那有个用剑比我还快的,还有个用枪的,是个可怕的后生。”

 

“来日再会。”孙哲平抛给他一件东西,鸣金收兵,和张佳乐一同回转军中,不再管他。

 

那是一盒上好的伤药。

 

众兵散去,叶修也不在硬撑,坚持着找到最近的一处水源,自己把伤口稍稍处理一下,便往回走去。他在此处大闹了一上午,围观的军兵越来越多,其他地方肯定有防卫不到的地方。黑瞎子要是这还跑不出来,那三皇子死在这种地方也算不得冤枉。

 

午后的日头毒辣。叶修走了半程,便觉得头昏眼花,低头一看,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又裂开了,鲜血流了满手,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不能晕,仅剩的理智支持着他,晕了就再难起来了。他还有个妹妹在家等着呢。还有那人,他们还有一次晚宴的邀约未践。

 

是幻觉么?想到他,他就出现在此了?

 

叶修眨眨眼,才发现自己居然没看错,一人气喘吁吁的骑在马上,不是吴邪又是哪个。也不知这么个公子哥是怎么一个人骑着马跑出来的。

 

叶修想笑,奈何一动就牵扯到伤口,一股剧痛袭来,脸上的笑顿时成了个龇牙咧嘴的怪相。

 

“你怎么来了?”叶修停在原地,等着那人驱马上前,给自己省两分力气。

 

“我来找你。”吴邪道。他早年伤过肺,这些年不过就是不好不坏的养着,在马上奔波一阵,眼见着唇色都白了。

 

“三殿下平安?”

 

“已经有人接应到他们了,”吴邪忧心道,“你怎么样?”

 

“放心,死不了。”叶修挥挥手,这次他成功的勾起了一抹笑,“不过,可能要麻烦你把我搬回去了,我要晕了。”

 

滇军大帐内,张佳乐挥退所有人,亲自为孙哲平裹伤。

 

“那个叶秋,真的只是个江湖侠客?”张佳乐一边上药一边道。

 

“谁知道,咱们不管这些,刚才那一仗,打的真痛快。”孙哲平豪气道。

 

二人没说几句,帐外突然来了人,孙哲平把衣襟掩好,张佳乐扬声道:“进来。”

 

“将军,”来人头都不敢抬,“那个三皇子,他……”

 

“他什么,说。”孙哲平不耐道。

 

“他跑了。”来人哭丧着脸,“方才好多人都去围观将军对阵,包围一时出了空子,咱们虽然截下了几个亲兵,但是还是叫他们跑了。”

 

“嗯,”张佳乐沉吟片刻,挥挥手,“此事我们自有计较,你下去吧。”

 

“我说你怎么也不问那个叶秋为什么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上来就打。”张佳乐趴在孙哲平耳边,轻声笑道。

 

“你不是也没问。”孙哲平斜睨他一眼,在他手上拍了拍,“咱们只管带兵打仗,大不了挂帅到中原逍遥去,不管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破事”的另一位当事人在满室药香中醒来。

 

不同水乡惯用的纹样,床屏上绘着远山飞鸟。叶修看了一会儿才出声:“有人么?”

 

“你醒了。”吴邪的声音立刻在屏风另一边响起。他推开床屏,将一碗药放在床头,“你睡了一整天。”

 

“我没事。”叶修道,“你怎么来了?”

 

“小花传信,边关有变,我不放心你们。”吴邪道,“先喝药。”

 

“啧,”叶修皱了皱眉,“我一会儿喝。三殿下无恙?”

 

“他没事,瞎子受了伤但也不算重。你是伤得最重的一个了。”吴邪在他身边坐下,“所以,快喝药。”

 

“我……”隔着八丈远就能闻到那碗药酸苦的味道,叶修内心挣扎半晌,还是选择要里子不要面子,“太苦了,我养几天就好,这药,我看就……”

 

“不行。”吴邪利落的打断他,“是你自己喝,还是我亲自灌你?”

 

“我自己喝,自己喝。”叶修讪讪道,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黑汁子,眉头皱的死紧,也不顾烫,三五口就灌了下去,只图少受点罪。

 

“江湖中人是否知道,叶神这么厉害,居然会怕喝药。”吴邪打趣道,不知从哪摸出一盒蜜饯,捡着看起来软甜的给叶修塞了几块。

 

叶修赶紧含在嘴里,眉头才稍稍松了些,“怕喝药有什么丢人的,还有人怕在树下走呢。”

 

二人说了两句闲话,药效就上来了,叶修重又困倦起来。

 

“休息吧。”吴邪扶着他躺下,自己却没有离开。他看着叶修,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叶修也不催促,等着他开口。

 

吴邪顿了又顿,方轻声道:“叶修,你为什么来这里。”

 

谁能真正威胁被武林封神的人?他来这里,只能是因为他自己想来。但是为什么?

 

“吴邪,”叶修道,话中带了三分漫不经心,眼神中却毫无戏谑,“你又为什么来此?”

 

在彼此的对视中,他们看到自己。他们的理由是一样的,一切都不用解释了。

 

无声中,不知是谁先笑了起来。吴邪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为叶修理好床帐,“休息吧,这是我家的产业,不必挂心。”

 

他们岂是为了从龙之功?今朝夺嫡之争愈烈,胜出的人将是以整个国家的主人。他们在此流血卖命,不过是为了黎民百姓能有个明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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